她凝视着他，目光沉静如海，清透中藏着无可动摇的决心。

「你我心知肚明，这赵家……就算处在风口浪尖，也是鱼跃之地。」她语声平稳，像一柄藏锋的刀，「大事未成，儿女情长，不是时候。」

捏着她衣角的手指微微收紧，像是怕她下一瞬便会抽身远离。谢应淮脸上的笑意终于淡了，眼底那抹黯沉几乎压不住。他凝望着她，声音低哑得像夜雨敲窗：「可妳在赵家，我不放心。风口浪尖也好，鱼跃之地也罢……」

他顿了顿，眉宇间一闪而过的懊恼与惧意交缠，像是从心底撕出的一句：「我不想，也不愿妳在我伸手不及之处，悄然消失，一次又一次。」

赵有瑜轻轻皱眉，心中泛起一瞬微涩，他这般执着，也许仍是困在那场祖祠之火的梦魇里。她语气虽平静，却带着一丝坚定：「我不会。」

他低下头，眼睫掩住满眼情绪，只伸手勾住她如白玉般的小指，指腹一寸寸摩挲着她的指节，动作极轻，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压住胸中翻涌的情绪，才没将她整个拥入怀中。

「可我赌不起第二次。」他的声音微颤，如风拂过一根将断未断的琴弦，「我怕，一转眼，又抓不住妳。」

话音落，他牵起她的手，缓缓覆在自己胸口，那里的心跳紊乱难辨，是悸动，也是惊惶。

「这儿疼……所以，求女郎垂怜我一回。」

他偶尔会在夜半惊醒，冷汗湿透衣襟，心跳如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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