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潾站在原地，像被一阵看不见的风从胸腔刮过。

「那晚……我不是唯一松手的人。」

顾寒川的那句话像深海的暗潮，

没有声音，却能把人往下拖。

苏潾不是软弱的人。

可这一次，她承认——心底确实被震了一下。

那不是害怕，是——

方向突然被指出来的感觉。

她死的那一夜，

除了顾寒川，

还有另一只手……

先放开了她。

她深吸一口气，把桌上的资料重新收起。

就在她要离开房间时——

「叩。」

门口传来轻到几乎不像“敲”的敲门声。

苏潾眉头微动。

那声音太轻、太有意图，

不像顾寒川的，

也不像顾恒会做的事。

她走到门边，拉开——

走廊空空的。

只有地面放着一个细长的黑盒子。

冷得像是刚从海里捞出来。

苏潾蹲下，用指尖捏起盒子的时候，

她甚至觉得盒壁上有一点盐霜的粗糙。

像……

海水干掉后留下的。

她打开。

细微的金属声响起，

盒中是一条断掉的银色手链。

尾端挂着已经干涸的白色痕迹。

海水。

苏潾的瞳孔轻微缩了一下。

她记得这条手链。

上一世，她落海之前，

戴在手腕上的，就是它。

她盯着手链许久，

胸口像有什幺慢慢升起——不是恐惧，是杀意。

盒子底部压着一张纸条，

上面只有五个字：

「还记得痛吗？」

苏潾的手指收紧。

痛？

她当然记得。

她记得水的重量、黑暗的沉默、

和落海前某个人伸向她的动作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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