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的气压沉得像海底。

苏潾站在原地，手里握着那张照片。

照片背后的影子，靠得她太近——

近到像是下一秒就会从记忆里走出来。

顾寒川挡在她面前。

他不是要阻止她，

是像一种本能的——

害怕她再往前一步。

苏潾擡眼，语气冷得像打在玻璃上的霜：

「顾寒川，你知道那个影子是谁。」

顾寒川喉节微动。

「我知道，但妳不能知道。」

苏潾笑了一声，没有情绪：

「上一世我死的时候，也没问过你什幺。

这一世我活着，你还是叫我不要知道？」

顾寒川的指节收紧。

他第一次觉得，

苏潾现在不是冷，

而是——

快被真相逼到悬崖。

「苏潾，听我——」

「不要叫我听。」

她语气淡淡的，

却比怒更让人窒息。

「那晚在海边的，不止你。

也不止一个人。

那个人……现在也在逼我想起来。」

顾寒川闭上眼。

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。

不是她主动想起来，

是有人「推」她想起来。

他吸了口气，用几乎压着痛的声音说：

「苏潾，你如果记起来，那个人不会放过你。」

苏潾盯着他：

「他上一世也没放过我。」

这句话，让顾寒川胸口瞬间像被撕了一道缝。

他伸手，想抓住她。

但苏潾退开了。

退得不多，

却像把两人之间真正的距离拉开。

—

深夜。

苏潾打开录音笔，再听一次那句声音。

「妳掉下去之前，看过我。」

她闭上眼。

这句话，就像一把钥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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