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没有给任何人缓冲。

上午九点，

调查正式启动。

不是公开审判，

而是一封一封冷静、制式的通知。

顾寒川在办公室接到第一通电话时，

正在清空抽屉。

「顾先生，

基于调查需求，

即日起请您暂停所有职务。」

语气客气得没有温度。

「相关设备请即刻缴回。」

电话挂断后，

办公室安静得只剩下时钟声。

顾寒川坐在椅子上，

没有立刻起身。

他知道这一天会来。

只是没想到，

来得这幺干净俐落。

他把识别证放在桌上。

那张卡片，

曾经代表过权限、地位、

也代表他替人做过的选择。

现在，只剩塑胶的重量。

—

同一时间，

另一个地方。

男人坐在审查室里，

白墙、单向玻璃。

没有手铐。

没有指控。

却比被抓更像被剥开。

「请确认姓名。」

审查员开口。

他沉默了一秒。

不是不记得。

是久违。

「……」

他的喉咙动了一下，

终于把那个名字说出口。

不是对苏潾。

是对世界。

审查员低头记录。

「这个名字，

三年前被主动撤回。」

他擡头。

「你知道后果吗？」

「知道。」

他回答。

「重新登录后，

你将失去目前所有替代身份。」

「包含保护机制。」

他点头。

「我知道。」

「你确定要这幺做？」

他没有看对方。

只是看着桌面。

「我已经站出来了。」

他说。

「就不会再退。」

—

中午，

新闻开始滚动更新。

没有名字。

只有事实。

「事故关系人现身配合调查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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