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离刚刚好。

是平常会被扑过来填满空白的那种距离。

午后的房间很安静，阳光就像是花帆晃来晃去的那种温暖，以及啪沙啪沙翻页的声音。

梢坐在桌前，整理笔记，听见布料摩擦的细声，却没有听见熟悉的重量撞上来。

翻页的动作停了一下，又若无其事地继续。

花帆坐在床上，脚尖一晃一晃，那一下下咚地停顿，像被什幺轻轻敲了一下心口。

没有扑过来。

低头看书，指尖偶尔滑过页角。

每翻一页，纸张的声音都像是在提醒──她就在这里。

啪地盖上了。

梢注意到了，花帆擡头看她。

没有那种平常眼神湿润注视的表情，那种撒娇黏黏的角度，只是很安静地看着。

「……梢前辈。」

声音没有黏腻。

「怎幺了？」

梢转头，就见花帆往旁边挪了一点，在床上留出一个刚刚好的空位，足够容纳她的空间。

用余光确认，她很擅长这个──静静守在旁边、不打扰、却一直在。

梢的手就在那里。

没有移过来，没有伸出来。

只是自然地垂在身侧，指尖微微弯着交叠，挺直背脊，端庄、优雅，一如往常。

如果扑上去，梢会握住、会包起来、会变成──「她照顾我」。

可是，今天花帆想要的不是那个。

沉默。

血液循环让指尖微微发热，奇怪的是那种热，实际上没有被碰触，只是沿着手臂往上爬，一路爬到肩膀、颈侧、耳后。

晃啊晃的，阳光刺眼，梢把视线移开，如果再看一秒，她会忍不住确认──是不是可以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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