循环再次发生，比予柔预想的还要快。

那是一个周二的傍晚，台北下着连绵不绝的阴雨。予柔下班回家时就觉得不对劲，喉咙像吞了刀片一样痛，全身骨头酸软。到了晚上八点，体温计上的数字飙到了 39.2 度。

这是她这几年来病得最重的一次。

她缩在被窝里，冷得发抖，连起身倒水的力气都没有。家里的常备药吃光了，外送平台因为大雨没人接单。在意识模糊的边缘，她本能地拿起了手机，拨给那个曾说过「我会照顾妳」的人。

第一次，无人接听。

第二次，响了很久终于接通了。背景很吵，像是在打游戏或是在看球赛。

「喂？干嘛？」周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，似乎被打扰了兴致。

「周恺……我发烧了，快四十度……」予柔的声音虚弱得像蚊子叫，「我家没药了，你能不能……帮我买个退烧药和运动饮料过来？我动不了。」

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，接着传来一声叹息，那是予柔最害怕听到的声音——那意味着她又成了他的「麻烦」。

「好啦，我这局打完过去。妳先睡一下。」

「好，谢谢你……」予柔挂了电话，心里涌起一股卑微的感激。

她把手机握在手心，像握着救命稻草，在昏沉中等待着那声门铃。

她想着，等他来了，哪怕只是帮她倒一杯温水，摸摸她的额头，她都会原谅他之前所有的冷漠。

然而，一个小时过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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