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北依然拥挤，捷运依然喧嚣，空气里依然有着那股熟悉的湿热废气味。

予希拖着行李箱站在公寓门口。

七天前，她是逃一般地离开这里的。那时候，这扇门后面对她来说，是一个充满幽灵的刑场。

她深吸一口气，钥匙插入孔中。

卡喳。 转动，推开。

迎接她的，是一室的闷热和沉积了一周的灰尘味。

那个曾经让她窒息的空间，此刻安静地在那里，没有张牙舞爪，只是一个普通的、需要打扫的房子。

予希放下行李，第一件事就是走到窗边，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。

风灌了进来，虽然没有海边那幺清新，但足以吹散那些陈旧的死气。

她环顾四周。

沙发上还留着那个属于他的灰色抱枕。

墙上还挂着他们两年前去日本玩的合照。

玄关还有一双他不小心留下的室内拖鞋。

以前看到这些，心会痛得像被针扎。

现在看到这些，心里只有一种淡淡的酸楚，像是不小心咬到了一颗柠檬种子。

「该整理了。」她卷起袖子，轻声说。

这一次，不是为了毁灭证据，而是为了腾出空间。

她拿来一个大纸箱。

那双拖鞋？丢掉。留着只会积灰尘。

那张合照？她把它从相框里取出来，没有撕碎，而是平静地收进了一个档案夹里，放进柜子最深处。那是历史文件，不需要摆在展示架上。

那个灰色的抱枕？那是他喜欢的极简风，但她其实一直觉得颜色太沉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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