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了些，饭后的碗盘早已洗净，屋里只剩下落地灯柔和的光，和窗外洒进来的晚风。

顾清岚和程砚秋并肩站在阳台上，两人都没说话，只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城市灯火。风一阵阵地吹过，拂动她们的发丝，也让身上的疲惫随着夜色一点点淡去。

程砚秋侧过脸，看着身边的人，眼神里藏不住那份安静又深长的柔情。

「明天算是妳的新开始了。」她低声说，声音像风里落下的一滴水，轻，却清晰。

顾清岚点点头，眼神落在远处的楼群上，语气不急不缓：「嗯。从林氏文员开始，之后不管去哪里工作，履历上就能有一个正常的起点了。至少再有人问，我可以说，上一份工作，是文员。」

她的语气听起来平静，却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解脱感。就像终于脱下一件太过沉重的外套，虽然里面还是伤痕，但呼吸终于顺了些。

程砚秋握住她的手，手指扣住掌心，微微一笑：「那我是不是可以告诉我爸妈？他们今天还问我，妳怎幺样了。」

「当然可以。」顾清岚回握住她的手，语气温柔极了，「他们一直对我那幺好，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外人。」

程砚秋点头，轻轻地从口袋拿出手机，走到一旁拨通了电话。

电话很快接通，像是早就在等一样。

「妈，是我。清岚明天去林氏上班了，从文员开始。」她声音不高，但语气里藏不住那份喜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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