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议室里的灯光依旧稳定，落在深色的桌面上，无声拉长了每一条阴影。

顾父坐在主位，指尖不再敲击桌面，只静静地垂着眼，像是陷入某种思绪。他许久没说话，小吴站在旁边，也没有催促，只安静等待。

良久，顾父低声问道：「你们评估的结果呢？这些施压有效果吗？」

小吴微微一顿，眼神掠过一丝犹豫。他清楚这个问题的重要性，也清楚这个答案恐怕不是对方想听的。

但他仍然诚实回答：「根据目前的观察与情感评估，顾小姐和程小姐之间的关系，不太可能出现变化。」

空气像被某种透明的线勒住了几秒。

顾父没有立刻说话，只是轻轻靠回椅背，目光落在远方，像是越过了这间会议室，望向一个无声的远处。

他缓缓吐出一口气，声音极轻：「我知道了。」

他沉默了一瞬，接着淡淡吩咐：「对程小姐的法律诉讼，停了吧。」

小吴一愣，随即低声应道：「知道了。」

顾父没有再看他，只擡起手，轻轻一挥，像是拂去什幺又像是驱散什幺。

小吴会意，安静地转身退出了会议室，关门时几乎没有声音。

整间屋子重新恢复寂静。

顾父坐在椅中，没动，也没再看任何资料。他只是轻声对自己说了一句：

「果然还是父母拗不过孩子啊。」

语气里没有败北的怨，也没有权威的怒，只是像一条老船，在夜里缓缓靠岸，接受了潮水的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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