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停了。

那场吻之后，他们都没说话，只是静静地坐着，一起看着窗外的云层散去，看着天边露出一线温柔的光。

李钧宸没再抽烟了。他手指还有些颤，却轻轻握住了李铭递过来的毛巾。那一刻，他没有拒绝。

他甚至开始接受。

日子忽然变得不同。没有谁宣告什幺改变，可一切就是悄悄地变了。

李铭每天早上起得比以前早，会煮两人份的早餐。李钧宸回家晚了，也会看见客厅的灯仍然亮着，沙发上那熟悉的身影安静等着他。

他们不再避开彼此的眼神了。偶尔手指碰触，没有再慌乱闪躲。

有时李铭会靠在他肩上，什幺都不说。李钧宸也不再退开。

那种安静的依偎，比任何一句情话都深刻。

夜深时，他会看见李铭房门没关。他走进去时，那孩子只是擡起眼说：「你来了。」

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来。

然后两人什幺都不做，只是静静地靠在一起，听着彼此的心跳，仿佛那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声音。

有一天，李铭牵起他的手，轻声问：「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你儿子呢？」

李钧宸没有回答。他只是轻轻地将那手握得更紧。

「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，也不知道这样是不是错的。」他低声说，「但我只知道，在这个世界上，我只想守着你。」

李铭听完，眼圈微红，却笑了。

他轻轻贴近父亲，贴近那个从16岁起就为他撑起整个世界的人，说出那句早已在心里许久的话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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