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以为自己不会颤抖。

可是太像了。

杨妈妈站在柳宇凡面前的那一瞬间，柳宇凡忽然就失去说话能力。

身旁陌生的环境与过去重叠，恍惚间还以为又重回在学校见到杨妈妈的那一天。耳边似有谁在嘶吼，熟悉的声音在劝说，又有谁在哭泣，霎时回忆中的无助感又将他攫获。

双脚下意识想往后退，但柳宇凡僵着身体没有动。他只是顺着阳光望向外头的绿色植栽，默数叶片，调整自己混乱的呼吸。

陈阿姨在一旁注意他，原本对他的忽然停滞有些疑惑，可是当她发现柳宇凡的动作后只抿抿唇什幺都没有说。她甚至擡手示意杨妈妈耐心等待。

一、二、三，四五六，七八九十。

柳宇凡逐渐放松，肩膀不再紧绷。他回神才注意到眼前状况，略带歉意地欠身。

「不要紧。」陈阿姨拍拍他的背，「你慢慢来就行。如果想离开也随时可以离开。」

柳宇凡讶然，见陈阿姨是真心的这幺说才点点头应下。

陈阿姨另外坐在旁边一桌，给他们空间谈话。

面对面坐下，柳宇凡与杨妈妈略显尴尬。简单点个餐后便是一阵沉默，两个人皆若有所思。

柳宇凡喝口水，闭了闭眼。那一瞬间有许多过往的画面在他脑里穿梭，最后定格在一缕金色的发梢，还有一张肆意张扬的笑脸。

「阿姨……这几年还好吗？」柳宇凡擡头，柔软地看向杨妈妈。

这一看才发觉杨妈妈变了好多。表情苍白、身材瘦弱，岁月对她好像特别残忍，在她身上留下无数痕迹，整个人尽显疲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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