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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那一点保护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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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去试想林晓的脸色,也没有去思考这次冲动后的后果,白宁只觉得心脏突然轻了些,踏出的步伐也因此轻快了点。

一路躲着人群赶到医院,缴清所有欠下的住院费后,白宁攥着手里空空如也的银行卡,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。

她把卡小心翼翼地收进包里,擡眼看向屹立在夕阳下的白色大楼,眼眸沉了沉,随即擡脚往住院部走去。

此时正值黄昏,大片暖黄色的光透过医院的落地窗洒在白得一尘不染的走廊里,空气像蒙了一层纱,泛开了金色的皱褶。

白宁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校服裙子,纤细白皙的腿浸没在金色的光雾里。她步伐缓慢地往前走,直到停在一面巨大的隔离窗前。

整条寂静的走廊里只有她一个人,而那扇厚实的玻璃对面,坐着一个与她一样孤独的女子。

女人身上穿着医院要求的束缚衣,黑色长发凌乱地散在肩上,双膝蜷缩,瘦弱的手臂紧紧环抱着自己,消瘦的脸庞满是空洞的神情。

她就那样如木偶般呆滞地坐在那儿,对白宁的出现毫无反应,漆黑的瞳仁中连点光都没有反射。

白宁沉默地看着她。

玻璃窗内的女人脸上早已找不到一丝年轻时的神采与温润,但女孩的脑海依然不断闪现她曾经的笑容。

她是她的母亲。

后来她生病了,连带着她年幼的人生也翻天覆地,病入膏肓。

白宁偶尔也会想,如果妈妈没有生病,她是不是还能有一个完整的家?是不是爸爸也不会再婚?是不是她也能像别的孩子一样⋯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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