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实话，今年的状况相比往年，全曲着实好多了。

没有噩梦，没有吓得脸色苍白。

一切如常，仿佛今天不是全海暽的忌日一样。

当她步出全家大门，身后依旧是老人家眼里藏不住的不舍。

舍不得她得去面对这些破事。

全曲上车前，手扶住车门，又对全夫妇笑了笑，直到他们察觉后也对她露出笑容，挥挥手，她才真的坐进车里。

天气很好，蓝空很晴，车窗玻璃反射，外边看不清窗内景象。

全曲几乎是很快敛下嘴边弧度，系上安全带。

全若默了几秒，思来想去也不知该说什幺，只能说句：「辛苦了。」

全曲也只是小幅度地摇头，「我只是不想让他们担心。」

不应该，也不需要。

再不走，全若怕爸妈过来敲车窗，于是发动了车，慢慢上路。

时间滴答走了很久，两人一路沉默。

直到能看见Ｔ大医院的大楼了，全若才低声道：「真的不要勉强。」

即便他认为全曲应该尝试正视伤口了，可自己到底护了她这幺多年，此刻心中的不忍，依旧远远超过要她坚强的心思。

全曲始终望着窗外，看着一栋栋楼、一棵棵树迅速地向后逝去。

这条路，她熟悉。

很熟悉。

来探全若的班会经过，偶尔去趟逸暽也会经过，甚至，他待的律所也就在附近⋯⋯

现在却不是为了抵达这些地点，而是要去见她畏惧十多年的人。

心跳渐次凌乱。

全曲偷偷深呼吸好几次，才成功恢复那幺点平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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