尉迟律昏昏沉沉,一颗头烫得好似让火滚过千遍万遍,在寤与寐、睡与醒的交界,他努力挣扎着,想要维持一丝清醒、想要听清那人好听嗓音又说了什幺,是不是要趁他睡着了反跟师父告他的状?
尉迟律在心里死撑着,不肯轻易睡去,偏生眼皮沉重得叫他掀开一条缝都浑身无力,他残弱的听觉想要攫住顾长歌的声音,好让自己醒着,可偏偏顾长歌不温不火不卑不亢的声音,就像是要催着他睡觉一般。
哼,他才不会让这个冰块脸称心如意……这是尉迟律跌入梦乡之前,最后的念头。
他睡得很温、很沉,不知道过了多久,仿佛时间与空间皆静止成一幅幽黑的画。
倏忽,他猛地一颤,像是打了一个冷彻骨髓的哆嗦,一股冷意宛如细细的银针似的、自肌肤细微处砭刺入、窜入皮肉、脏腑,他冷得一抽、狠狠惊醒。
却望见四周一片白芒,而颊边一片湿冷,沾湿了自己的脸、发、衣裳。自己,正蜷缩着身子,卧在雪地之中,他想起身,却使不上力,想张口,却哑了声,蓦忽间,眼前这片雪景勾起了一丝孰悉的感觉,竟是他负气离开中庭后,一个人缩着身子待着的那片雪地。
他一身白袍,宛若要融化在雪地里,几乎让人瞧不见。就像他自小穿梭在街角,一身的黝黑脏污早让来往行人们看作这街道的一景,当他们的眸光落在自己身上时,没有关心、没有怜悯,冷漠得好似自己生来就合该这般坎坷、这般孤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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