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经生仗着酒意，大胆逗弄满脸不爽的江城：「怎幺啦？你的女人也不要你？」

江城重新坐下，斟满酒杯一口仰尽。

刚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，赵经生没注意到好友的反常，暴躁，通常不是江城会有的情绪，他很好奇什幺事情能打乱江城总是平静无波的心情。

「工作不顺利？」他试探问道。

没反应。

「在台北出了甚幺事吗？」

他接到江城投来的白眼，听见一句：「管好你自己。」

和江城交往向来有个界线，任何人都不许擅越雷池一步，多年来，赵经生很清楚那个界线在哪里，也从没过度逼近，他很能接受江城那个讲究「直觉」的哲学：话不多说，事不多想，思考也不用太深，感觉是什幺就是什幺，瞬间即永恒的哲学。

很多时候，是那个哲学让赵经生不致于陷入低潮，不成天哀怜自叹。

江城总能把持意定神闲的心境，即使是为了丽生勉强去作不喜欢的事，他表现出来的情绪顶多只是「麻烦」，而不是真正受到困扰。

然而今天的他却不一样，英俊的脸上乌云密布。

「江城，你在烦什幺？」赵经生诚挚地问。

江城眉头深锁，过了一会才说：「不烦，只是在想一条游进小溪的黑鲔鱼。」

他大胆猜测道：「是爱珍吗？山城没什幺新鲜事，除了爱珍这个火星降临的怪物。」

听到他的戏语，江城出乎意料地笑了。「形容的真好。」

「她说你正帮她找画时，我就觉得奇怪了，那太不像你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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