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

急诊室诊间内，医师请顾时殷背对他松开运动服钮扣，让他初步检视右肩的受伤情形。当伤处不再有布料遮挡，程颍见到一整片触目心惊的瘀斑，以及明显的发炎肿胀。

「你的手臂擡不起来了，对不对？」

医师仅是轻轻触摸评估病况，顾时殷背部的肌肉立刻绷紧，但愣是没发出半点声音。

「这伤势⋯⋯你还真能忍。」他推测他很可能骨裂了。「我会帮你转诊到骨科，由他们做进一步的影像学检查，以及后续的其他治疗。等待过程你先用冰袋冰敷。」他转头看向程颍。「请问妳是他的家属吗？还是⋯⋯」

「我是他的姊姊。」

「护士稍后会拿冰袋给你们，再麻烦妳帮他冰敷。他现在应该不好动作。」医师在电脑输入资料，并列印出转诊单。「如果他的疼痛持续加剧，记得告知附近的医护人员，他们会给予适当的止痛措施。」

程颍接过那张转诊单，「好的，谢谢医师。」

在骨科门诊候诊区，程颍手持毛巾包裹着的冰袋为顾时殷冰敷。

没过多久，顾时殷的左手忽然搭上她按着毛巾的双手，「很冷吧，我自己来。」

程颍不让，「不冷。」拍了拍他的左手，不过不敢用力。

顾时殷瞥向她放在腿上的书包，「学校那边⋯⋯」

「我有请朋友转告我和你的导师我们早退。」她佯装不开心的用冰凉的指头挠了下他的侧颈。「你先别讲话了，安心休息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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