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沐晴醒来时，病房静得出奇。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洒进来，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。

她的意识像浮在水面，随着光线一点一点清醒。她睁开眼，感觉到额头还有些沈重，脚踝传来隐隐钝痛。

她的第一个反应是擡手摸向额头——冰凉的。

那里什幺也没有了。

她缓慢转头，看见床边放着一束未拆封的白色满天星，一旁还有退热贴、一盒擦伤药膏，以及几张折得略微皱起的纸条。

「妳睡得很沉，我去找医生拿诊断单了——柏渊」

「妳真的不该这幺逞强，下次换我拉妳一把，好吗？——景谦」

「饭在桌上，还温着。」

她一张张看过去，情绪像潮水悄悄漫上来。

她不知道是因为疼痛，还是这些贴心的话太轻太温柔，才让她的眼眶发酸。

—

不久，门口传来脚步声。

「醒啦？」韩雯推开门，手里提着一袋豆浆和热馒头，语气一如往常带着调侃，「还以为妳会一觉睡到校庆结束呢。」

「……对不起，让妳们担心了。」沐晴虚弱地开口。

「对不起是要说给自己听，身体不是拿来拼命用的，妳又不是在画命运的彩排稿。」

沐晴勉强笑了笑，却没多说什幺。

「老师来过一次，看妳还在睡没叫醒妳。还有几个社团的人送了卡片、点心……我放在抽屉里，有空再看。」

她点点头，眼神又落回床头的那些字条上。

「妳知道吗？那一幕，整个礼堂安静到夸张，连一支笔掉地的声音都听得到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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