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第三十七集：画展成功》

距离联展倒数四天。

画室里的空气不是静止的，是那种「静得太有目的」的宁静，就像操场上最后一圈的长跑选手，脚步稳、心跳快，没人讲话，但每一步都在逼近爆炸。

司容坐在画板前，手肘贴在膝盖上，像是一座雕像在深呼吸。她不是在发呆，她在计算构图比例、修色阶浓淡、抓画布上那一层「说出来太做作、不说又不够」的感觉。

颜料盒旁边是满地的擦笔纸、没盖的水杯、还有一块不知道被谁咬了一口又放回去的巧克力。

画到一半，门口传来「哒哒哒」的脚步声，林琳像往常一样踩进画室，嘴里叼着一包胡椒饼，手上提着饮料袋，神情像刚跑完一百公尺的熊猫外送员。

「喂～展览选手吃饭了没？我今天买了高热量组合包，让妳的灵魂有体脂肪。」林琳把点心丢到桌上，语气比今天太阳还热情。

司容没擡头，笔还在画布上移动。

「这幅如果挂上去没人看懂，我跟你说，我直接在现场当导览志工，帮你讲解什幺叫『当代灵魂与油彩的对话』。」林琳自我感觉良好地在旁边走动，开始替司容排点心顺序，嘴巴没停过。

司容终于收笔，侧头看了她一眼，嘴角很轻很轻地动了一下。

「妳比我还紧张。」

林琳一愣，然后笑了，笑到眼睛都弯了。

「那是当然，我可是妳的地下经纪人兼画布助理兼笑场救援队。」她边说边假装拍胸口，一脸『我可是有责任感的女人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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