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未沉，风重如啸。

古寺外忽传马蹄声破雪而来，沈无音倏然睁眼，剑锋已出鞘。

「他们来了。」她低声道。

江吟雪坐起身，气息尚未平稳，脸色泛白。她望向沈无音，语气却依旧淡然：

「你走，我留下。」

「不可能。」沈无音语气冷得如霜，「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。」

江吟雪神情一顿，那一瞬，她忽然意识到，沈无音已不再是那个只为命令而活的影盟剑客。

她如今为她拔剑，为她停步，也为她背叛整个影盟。

杀手来得极快，为首之人赫然是霍止言。

「沈无音，最后问你一次交出毒脉女子，你或可保命。」

沈无音横剑于前，声音毫不迟疑：

「她不是目标，是我的命。」

霍止言一怔，旋即冷笑：「果然，你终究还是废了。」

「我不是废了，我只是终于明白，什幺是值得我保的东西。」

剑气暴起，沈无音身影如魅，一剑逼开三人。

江吟雪紧随其后，银伞翻开，暗针如雨，却因伤势未复，步伐失衡，胸口隐隐透出血色。

「你不能再出手了！」沈无音一把拦住她。

「可我不能让你为我死。」江吟雪咬牙，「你死了，我活着有什幺用？」

那一刻，两人第一次在绝境中争执，却没有一人愿意退。

追兵越逼越近，两人退至崖边。

风大雪急，视线模糊不清。

「无音，我有一个地方……或许能躲。但从这里跳下去，没有回头路。」

江吟雪喘着气，声音颤着，「你若不想跟我一起坠下去，现在还来得及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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