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永远留一半脚准备逃跑

病房里的空气有些潮湿，窗外阴云密布，连光线都沉沉的。

韦翔念缓缓睁开眼，神情一片茫然，仿佛还没从麻醉中完全清醒。

当他终于看见我坐在床边时，眼神猛地僵住。

「……思念？」他的声音干涩低哑，却听不出一丝喜悦。

我立刻站起来，连夜赶来的疲惫仍在，但看到他终于睁眼的那一刻，我整个人几乎松垮下来，庆幸终于撑过最坏的结局。

「你终于醒了。」我低声说，语气里藏不住释然，「我以为还要等更久。」

他没接话，只缓缓移开视线，像是不敢正视我，又像根本不想看到我。

我递上水杯，试着温柔一点：「要喝一点水吗？医生说你还不能吃东西。」

他瞥了水杯一眼，摇了摇头。

我愣了一下，默默收回手，把杯子放回床头柜。片刻后，我又试着开口：「你姐姐说手术很顺利。我听到那句话的时候，整个人差点瘫下来。」

他微皱眉头，似乎因为伤口疼痛吸了口气，低声说：「其实……妳不用来的。」

这句话太轻，也太冷，好像我只是个与他无关的过路人。

我怔住。

「我不能来看你吗？」尽管心中有委屈，我还是尽量放软语气，「你一声不吭就动手术，我真的吓坏了。」

「我不想让妳看到我这样。」他终于看向我，眼神却硬得像复上一层霜，「也没什幺好看的，不过就是一场手术，又不是什幺大不了的事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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