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按照他的遗愿,把告别式改名为「毕业典礼」。
那场毕业典礼很温馨,就像他事先安排好的一样。
场地没有繁复的花圈,也没有传统的哀乐,取而代之的是他亲手剪辑的影片、旅行照片与一排排写着他字迹的小卡片。
影片里有我们在宿雾时在沙滩上奔跑的画面,有他在东京街头学醉汉走路的样子,也有一段他独自搭乘民航机的画面。
他靠窗坐着,什幺也没说,只静静拍着机翼外头翻涌的云海,背景只有微弱的引擎声与光线的闪动。
那段画面没有任何旁白,却莫名让我红了眼眶。
他总说自己这辈子没什幺遗憾,就只有身体不听使唤。
那一刻,我突然懂了。他想让我们看见的,不是飞行的过程,而是离开的方式。
他终于飞了起来,去了再也没有病痛的地方,也不用再被点滴拉住脚步了。
每个到场的人,手上都拿着一块切成手掌大小的漂流木,那些是他辞职后,走不动长路,却每天从在海边慢慢捡回来的。
他说:「我想用最后一点力气,把对大家的思念雕刻出重量。」
漂流木上只刻了四个字:「好好生活。」
简单、俐落,却像把他所有的遗言浓缩成一行,轻轻放进我们每个人的手心里。
影片的最后,他戴着毛帽,对着镜头笑着说:「谢谢你们参加我的毕业典礼,我知道大家一定会哭,但拜托哭小声一点,会吓到路人以为过世的是大明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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