炎热的夏季终于转成秋天，阳光不再那幺刺眼，海边的风也凉了些。

我们选了那片熟悉的海岸，拍下婚纱照。

照片里，韦翔念笑得像个孩子，我则一手拎著白纱裙摆、一手搀扶着他，眼神闪耀着温柔的光。

那天的夕阳很低，像特地为我们把光收得柔和一些，好让我们在那短短的一刻，看起来像走进了永远。

虽然我们都知道，这条路不会太长，但只要能一起走，就不会感到害怕。

＊

登记前一晚，我辗转难眠，最终还是拿起手机，拨了那通电话。

妈妈接起电话时声音还有点困倦：「怎幺这幺晚？妳没事吧？」

「妈……」我沉默了几秒，才勉强把声音压稳，「我明天要去登记结婚。」

电话那头静了好一会儿，才听见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：「是韦翔念吗？」

我愣了一下，低声应了一句：「妳怎幺知道？」

「我是妳妈，妳以为妳藏得多好？」她语气里带笑，却也温柔得像月光一样，「从妳第一次跟他旅行回来，就不一样了，妳好像有很多忧愁，但眼睛里又总是闪闪发光。」

我的眼泪在那瞬间落了下来，像是终于得到允许可以哭的孩子。

她没催我说话，只静静地等。过了一会儿，才轻声说：「妳这幺晚打来，是不是有点害怕？」

我点了点头，才发现她根本看不到。吸了吸鼻子，终于开口：「我不是怕结婚……我是怕，有一天他不在了，妳跟爸爸会责怪我选了这条路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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