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绘尼回到空荡荡的家中，将书包随手搁在玄关，一头栽进沙发。

这里依旧安静得令人烦躁，墙上挂钟的滴答声被无限放大。她躺在沙发上，侧过头时，仿佛还能闻到一丝属于维亚风的味道——那种阳光晒过的棉花味，轻轻的、暖暖的。

维亚风不知道，言绘尼也许曾经还眷恋着过去的人——也许是慧宁，也许是方杰西，但那一晚，她终于明白了。

言绘尼真正想放下的不是某个人，而是那段反复回头、反复折磨自己的回忆。

她望着天花板，心里突然清楚起来——终于可以看向未来了。

这个家总是空荡荡的，就像她的心里一直以来少了什幺似的。

她想起上次去的那间早餐店，那时候是和维亚风一起。她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踏进那里了，因为那是她和慧宁约过的地方，是无数伤心回忆的根源。

但现在——再想起来的，是维亚风一边咬着蛋饼一边皱鼻子的样子，是那双笑起来微微瞇起的眼。

她嘴角扬起一点点微笑，随即又垂下眼帘，拿起手机，点开一个尘封已久的相簿。

里头满满的，都是和慧宁的合照。

她静静地滑着，思绪渐渐飘回了几年前那个微寒的春天。

那天，是她们真正的最后一面。

不——严格来说，连「见面」都算不上。

那天言绘尼焦虑地坐在早餐店，盯着手机萤幕：

「妳怎幺还没到？不是说好今天要一起吃早餐吗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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