眠庭的屋宅就在高脚柱上,它的周围有河水缓缓流动。
这些水流伸进湿地与渠池汇流,外围除了高草与香蒲还有几棵在湿气里泡软的落羽松。女人坐在屋檐下,听着水流的声音。很少人能清楚地看见御院与坐落其中的眠庭,在包厢之外只有抚母们能张大眼睛。眠庭不能被简单的找到,这也是服务的一环。
她看着身边缺席的位置,回忆里的老抚母就像从没离开过。那时的她,还没有单独处理过厢房,也无法守夜。严格来说,她当时还只是个从业没几年的眠姬。
当上抚母完全是因为一次意外,这场意外让她永远无法再次伴眠。她记得那个早晨,自己醒来以后躺在她的老抚母膝上。
她滴下的眼泪唤醒了当时的她。
随后,她发现自己赤裸着,全身充满瘀伤与爪痕,下体也在流血。
当时,她见到这样的景象,心中没有感到一点悲伤,只是踉跄地走到湿地上一阵干呕。她的抚母就在身后,一手为她提着头发,一手捧着一杯牛奶。不断赞她还能忍着不弄脏厢房,不断称赞——直到她吐出那枚放进她嘴里的金币,才停下。
她伸手,接过黏润滑稠的金币,两人相视笑了下,一起回到眠庭了。
在那个时代,女子患上腹膜炎是很凶险、丑陋的。从那以后,即使身旁的人不是宾客,她也无法接受自己的床上有任何人,也是在那时候,她一直跟着老抚母,保护着眠庭和里面的女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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