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要毕业时学校基本上没有什幺课程，因此监督自习的老师在下课钟响的刹那，很准时地收拾东西离开了，几乎是同一时间，学生就喧闹起来。佳久世率先便听到千代子轻快的声音：「欸欸，要去了吧？要去了吗？」

「妳也太期待了吧，」佳久世笑着说。「不过就是去书局罢了。」

「去书局啰。」她从书包里翻出一台没底片的老旧拍立得说：「不知道是倒数几次穿着制服了，得全部记录起来。」

佳久世兴奋地点头，气氛一下子热络起来：「感觉很可爱。」

「西瓜也会一起吧？」佳久世在不远处刻意提了她的名字，声音好像是漫不经心地落在桌面。然后她便转头对着她挤眉弄眼。

西瓜的手停在鞋柜门上，短暂地犹豫着，她吞吞吐吐地说：「我今天感觉有点奇怪。」

佳久世本想说些什幺，但没来得及回答便被千代子夺去了话语：「走嘛走嘛，就是今天啦！反正你本来回家就走那条路嘛，去一趟不会花多少时间的。」

「老板娘说不定还给我们打折呢。」千代子说。

「千子也会在乎打折吗？」佳久世打趣地说。

「当然，」千代子说。「我爸常说，杀价是特有的乐趣。」

「所以啰，西瓜一定得来才会有这种乐趣嘛。」

「打折实在不太可能吧。」西瓜苦笑着说。「况且那样多难为情。」

「她对妳可好了。」

「因为还是能看得出来我是外国人吗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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