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谢谢你送我回来。」韩雅菲抱着薄外套，眼眶还红着，对他浅浅一笑。

「早点休息。」许聿森举手朝她挥了挥，才刚转身，过了几秒又停下来回头看她。「Jayce只是讲话比较直接，妳别太往心里去。」

「我、我知道……」她说。「我其实很清楚他的个性，只是……」

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。她撩了下头发，擡头看向自家那栋熟悉的大楼，苦笑了下。

「只是……我从小就不是那个被期待、被喜欢的孩子。家里没有人觉得我有才能，反而总把我当笑话看。最近，他们甚至会不分青红皂白地骂我……那种时候，我真的很想永远不要回去。」

她垂下眼，抱紧怀里的外套。

「所以当Jayce那样说……就算知道他只是把我当出气筒，心里还是有点难受吧。」

低头两秒，擡头，笑一秒。

「但没关系！你不用替他道歉，这是我自己的课题！」

她在心里算准秒数。也许他会沉默一秒，也许两秒？

「……抱歉，我不知道妳家发生的事。」

果然，他开口了。

她早就知道，只要适时地卖点惨，对方往往能顺着本能去心疼——即便肤浅，但这样足够了。

「我……」这次换他欲言又止。

韩雅菲看着他，他深吸了一口气。

「我觉得……我们很像。」

许聿森说完这句话，韩雅菲愣在原地。

「我家……怎幺说呢，我已经很久没有跟家人联络了。」他抿了抿唇，视线落在某个不远处的街灯上。「他们从来不看好我，觉得我在浪费时间……所以后来我就自己搬出来住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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