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晨六点，天色尚灰，校园被雾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白。

语婕坐在泽宇家的书桌前，双手抱膝，盯着那本厚厚的课本，书页上红笔圈着密密麻麻的注记，全是泽宇一笔一划的努力。

她伸手翻了一页，手指微微颤动。

那不是她熟悉的笔触，不是她的字，却变成了她现在的日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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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他的一天】

早自习前，她要背起那个沉重的黑色双肩书包，一路穿过熟悉却陌生的走廊。

坐进教室的角落，不被打扰，也不主动打招呼。

数学老师会点她回答问题；体育课要穿着男生运动服跑步；下课时会有男同学邀她打篮球、拍她肩膀说「兄弟」。

她每次都会僵住一下，然后咬牙挤出一句：「我去上厕所。」

她学着压低声音，学着像他一样沉默、安静，甚至有点「孤僻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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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候她会看见语婕（泽宇）从远处走过来，脸上挂着自己曾经熟悉的笑容。

那一瞬间，她总觉得自己真的被谁夺走了什幺。

但更让她崩溃的是——她竟然习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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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如果这辈子……就这样了呢？」

她在笔记本上写下这句话，又立刻用力划掉。

但那句话像针一样刺在脑海里，无法抹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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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学后她一个人走在回家路上，校服袖子被风吹得微微飘起，鞋底踏在水洼上溅起水花。

泽宇的妈妈在家里等她，端出热腾腾的味噌汤，笑得温柔：「今天好像比较有精神耶？」

语婕看着那双眼睛，忽然喉咙紧了一下，「嗯，今天……还行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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