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，学校后山的小路被阳光照得斑驳，地面覆满碎落的黄叶。

泽宇（语婕的身体）坐在阶梯上，手中握着一罐还未开封的汽水，擡头看着树缝间微亮的天光。

语婕（泽宇的身体）气冲冲地走来，一句话都没说，将书包甩到地上，双手插腰地站在他面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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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又逃社团？」

语婕皱眉，「你这样会害我被记警告！」

泽宇没看她，只轻轻扭开罐子，气泡瞬间涌出，发出「啵」的一声。

「对不起，我……只是想安静一下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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语婕叹了口气，在他旁边坐下，两人肩膀贴着彼此，却像隔了一座山。

「我们已经互换这幺久了……」她低声说。

「我每天都在想，什幺时候会恢复，什幺时候才能回去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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泽宇没回答。他只是紧握着手中的罐子，手指骨节泛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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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一会儿，他忽然说：

「语婕……如果恢复不了，你会怎幺办？」

语婕愣住，「你又想说什幺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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泽宇转过头看她，语气很轻，却像雷声。

「我其实……不想回去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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语婕的身体僵住，呼吸像被什幺堵住一样。

「你……你什幺意思？」

「我……我在这个身体里，开始感受到很多……我原来从来没感受过的东西。」

「原来我可以笑得这幺自然，说话这幺顺……可以拥有朋友，被人问候，被注视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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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在这里，我像是活着的。」他看着她，眼神诚恳到残酷。

「在我的身体里，我只是活着——但没人看见我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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