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岁，在没有监视器的马路上发生的那起死亡车祸，澈底割裂了我的世界。肇事的驾驶没有逃、很快被绳之以法，但他无法为曹瑞隽的死付出应有的代价，至少，在我与曹瑞隽的家人的家人眼里，他做再多都无法弥补。

汽车快速驶来的那时，我吓得动弹不得，明明只是几秒的事情，却像是连续两堂的数学课那幺久，直到站在旁边的曹瑞隽把我推倒，我才从下一刻的碰撞声中回神。

血的腥味从我嘴里蔓延开来，疼痛与晕眩席卷而来，我还没搞清楚发生什幺事情，就看到曹瑞隽倒在地上，一动也不动。

「曹……曹瑞隽？」我全身发颤，想要擡起手，但即便用尽全力仍没有办法动弹，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。

在一群人涌上之后，我便晕了过去。

再度醒来，我就听到如恶梦般的消息──曹瑞隽死了。

他被直面迎上的汽车撞到骨折、器官破裂，当场身亡。

如愚人节玩笑的事实随着哭啼声传入耳朵，我没有哭，却无法停止颤抖。神经像是被拉成一条细弦，我无法保持理智，总觉得下一秒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就会溃堤。

没有人责怪我，因为他们不知道，曹瑞隽是为了救我才死的。

他如果没有把我推到一旁，被撞的就是我。

是我的错，是我──

「陈舒瑶。」

熟悉的人声传入我的耳里，我擡头，看见微微发着光的曹瑞隽出现在我面前。

「曹──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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