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自认有强大的内心,哪怕十级飓风把我的骨头吹散,我的心依然会屹立不摇。所以,在面对典型亚洲父母的灵魂拷问时,我应该也不会受伤才对。
「妳看看瑞隽,他又考第一名了,就妳还在混。」
「我也很努力了……」我撇嘴,小声咕哝:「又不是每个人都是天才。」
妈妈翻我一个白眼,爸爸则是哼了一声,平常爱吵架的他们在这件事上最有共识、最有话聊,身为陈家的和平大使的我,既有功劳也有苦劳。
「我也不是天才啊,但我肯努力,妳努力了吗?」妈妈问。
「妳以为这世界上天才很多?大家的成绩跟成就都是努力得来的。就像因为爸爸比妈妈努力,所以赚的钱比较多一样──」
「你又在跟陈舒瑶乱说什幺?」
「怎幺了?我有说错吗?」
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和平大使又一次没守护住陈家的和平。
我不会要他们别吵架,因为现在的我渺小得像是只蚂蚁,他们的音量越大,我的存在感就越低,情绪沸腾的人根本听不到我说话。
小小的我在家里找不到温暖,只好把四海都当成家。四海豆浆是我的家、全家是我的家、学校也是我的家。
「原来妳跟瑞隽是邻居,不打算上同一间补习班吗?」
「曹瑞隽没有补习。」
老师吃惊,「所以他是自己读的?」
我点头,「我爸爸妈妈都说他是天才。」
然后我是蠢才。而且是后天的,因为他们不承认我是天生的蠢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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