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雨细长，像从云端垂下的丝。

城市的灯在水气中化开，变得模糊。

沈泽下班很晚，电脑关机时，

整个办公室只剩机器的呼吸声。

他没回饭店，也没回家。

那个「家」如今只是地址，陆言不在，空气里的气味早已改变。

他去了乔牧那里。

门开的时候，乔牧正换上睡衣，头发微湿，似乎刚洗完澡。

那一瞬间，空气里混着洗发精的香气与温水的蒸气。

「还没吃吧？」乔牧问。

沈泽摇头。

「我煮了面。」

「又煮？」

「你不是常忘了吃饭。」乔牧笑。

两人坐下。面很普通，番茄汤底，蛋黄还在汤里半熟。

沈泽低头吃，没说话。

「沈泽。」

「嗯？」

「你有没有想过，你其实不是想有人陪你吃饭，

而是想要有人让你觉得自己还能被看见。」

那句话让他停下动作。

窗外的雨声忽然变得清晰，一滴一滴打在玻璃上。

沈泽擡起头。乔牧看着他，眼神平静，像早就知道他所有的逃避。

「有时候，」乔牧继续说，

「人不是真的想爱，只是害怕寂寞。」

沈泽没有回答。

他只是看着那碗汤里的倒影

两个人，模糊得像云。

那晚，他们没有靠得太近。

只是坐在同一盏灯下，谁都没先说「再见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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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端，陆言也在另一个城市的夜里。

他与林曜约在一家24小时的咖啡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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