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，母校的粉专上传了一张照片：

昨夜讲座的两位讲师，在户政事务所前合影。

标题：《证据之外，还有见证。恭喜两位学姊。》

底下飞快出现许多留言，有祝福，也有「好棒的榜样」，还有某些故作理性却拿不稳情绪的评论。

社群的波纹按惯例扩散，然后被更新的事务盖过去。

晚上，市刑大鉴识中心的Line群组有人贴连结，附上四个大眼睛的表情符号。

芮棠盯着那串讯息两秒，没有回，也没有退出。她知道明天就算不说话，光是走进办公室，也会自动生成一道八卦的走廊。

她把手机放在桌上，洗了手，擦干，再把药膏推开一层均匀的白。

同一时间，刑事局的Line群也安静了一阵，某个学弟在私讯里说：「学姊，恭喜。」

末尾加了一个击掌的表情。

旻蓝回了一句「谢谢」，附上了一只青蛙表情。那是她经常用来表示「此处不发表高论」的符号。

她走到窗边，夜色像一张被擦拭过的玻璃，干净得有点空。

她把校徽从口袋里拿出来，摊在手心。那枚小小的金属片反光，像一片不大不小的海。

她想起好多年前有一次在实弹场地夜训，回程时她扣在胸口的校徽位置太高，被教官用手指点了点：「不要让它替妳挡子弹。」

那时她还笑着说：「教官，校徽又不厚。」

教官没有笑，但也没有生气，只说：「不是厚不厚的问题，是让妳的心知道，真正该挡的不是它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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