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识到自己喜欢江晏钧是一件沈重的事。

拒绝了郭昀暄后，赖璟琛并不觉得肩膀上的担子变得轻松，反而陷入严重的自我怀疑。

他和郭昀暄就像是一面镜子，他们碰到的相似的困境，都希望自己的喜欢和期待能得到回应。

赖璟琛想像着站在他面前的人是江晏钧，听见他礼貌的拒绝，而自己只能微笑，让语气听起来不那幺难堪，努力将所有情绪压进喉咙里，装作毫不在意。

光是想像这个画面，赖璟琛的心脏仿佛被狠狠攥住，疼得说不出话来。

他甚至羡慕郭昀暄的勇气，他害怕自己的喜欢伤害了江晏钧，摧毁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的羁绊。

赖璟琛看着江晏钧的身影，几次话到了嘴边，都说不出口。

连他都能察觉到郭昀暄的心意，江晏钧会迟钝到没有发觉吗？

他不敢去想，只好再次把自己的心意隐藏起来。

「赖璟琛，你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干幺？」

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赖璟琛心头一跳，立刻伸手将周季衡一把扯过来，警惕地四下张望。

「嘘。」

周季衡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有些莫名其妙，上下打量着赖璟琛的穿着，黑衬衫，黑色直筒裤，完美融入昏暗的背景。

他忍不住压低声量调侃：「你在当特务吗？」

赖璟琛翻了个白眼，伸手指向团练教室的角落——江晏钧拿着琴，孤身一人。

周季衡抿着唇，忍住笑意。

「你不会是因为害羞不敢靠近吧？」他拍了拍赖璟琛的背，「别藏在这了，我们去验证一下『答案』不就知道了吗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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