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机降落时，天空像一面沉默的蓝镜。光线柔软，却不温暖。

沈泽下机的那一刻，闻到空气里有盐的味道

那味道既陌生，又让人想起一些过去。

他抵达饭店时已近黄昏。

房间的窗正对着海，风拍打玻璃，像在提醒他：这里不是家。

他打开电脑检查资料，萤幕的亮光映在脸上，照出眼底的倦意。

他其实不必这幺早准备，但他害怕空白。

一旦停下，心里就会有一种静得近乎残酷的声音，

像一口气在体内绕圈，却再也无人能与之对话。

手机震了一下。

陆言传来简讯：「你到了吗？」

他盯着那三个字很久，最后只回了：「到了。」

讯息停在那里，像一条被剪断的线。

沈泽靠在椅背，忽然觉得「到了」更像一个终点，而非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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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的会议结束得比预期早。

主办方安排设计师交流晚宴。

他本想推辞，却被同事硬拉着去。

餐厅在临海的玻璃建筑里，整个空间透明、亮堂，像一个被光包围的盒子。

长桌中央摆着几盆白兰花，香气清淡得几乎没有重量。

「这位是乔牧，室内设计师。」

有人介绍时，沈泽擡头，看见一个穿着浅灰衬衫的男人。

那一瞬间，他竟生出一种微妙的熟悉感

像在梦里见过。

「沈先生，我听过你的案子。」

乔牧伸手。声音温和、低缓，像午后的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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